放弃还是继续寻求医治?

问题:
牧師,如果得了绝症要不要医治?如果放弃医治是不是放弃生命?同样的,如果病危放弃抢救,是不是也是放弃生命?

解答:
在旧约时代,公元前715-686年,有一位敬虔的人名叫希西家(Hezekiah)成为犹大第十三任国王。列王记下20章记载,中年的他“病得要死”(参以赛亚书38章10节),连以赛亚先知都说他“必死,不能活了”(列王记下20章1节)。他却不放弃求医的盼望,“转脸朝墙,祷告耶和华说:‘耶和华啊,求你记念我在你面前怎样存完全的心,按诚实行事,又做你眼中所看为善的。’”他求医之愿甚是恳切,圣经记载“希西家就痛哭了。”(20章3节)结果,上帝开恩应允希西家的祷告:“我听见了你的祷告,看见了你的眼泪,我必医治你。”(20章5节)奇妙的是,全能的神吩咐以赛亚先知用“无花果饼”(a cake of figs,或譯无花果膏药a poultice of figs)来医治希西家的“疮”(20章7节)。这“疮”应该是一种致命的皮肤病。古代医学文献拉斯珊拉(Ras Shamra)55章28节和56章33节曾记载过用葡萄膏药(raisin-poultice)治愈一匹马的案例,而近代医学发现无花果果实内确有一种化学成分叫“补骨脂素”(psoralen),是皮肤性疾病白斑、干癣、湿疹等非常有效的杀菌剂,也是抑制皮肤性恶性肿瘤的疗方。这显示创造主透过祂所造的物施行治疗。此外,上帝还透过先知表明会继续使用希西家治国,且赐下国泰民安之福(20章6节)。

这个案显明至少三个基要的圣经真理:上帝是生命的源头和掌管者;上帝的子民在世上不是无病无难无痛的;人在病痛困苦中应“凡事盼望”,包括迫切祷告、积极求医、热爱生命、善用今生。

如此看来,得了绝症当然要医,因基督徒相信上帝是听祷告的“耶和华拉法”(Jehovah-Rapha,出埃及记15章26节:“我耶和华是医治你的”),也相信上帝会透过祂造在人体内的免疫力,及在万物中赐下的良药和栽培出来的好医生施展医治之能,亦相信上帝可透过祂的仆人(如上述个案中的以赛亚先知,或今天我们身边的属灵领袖,像牧师传道和执事等)赐下医治恩惠。当然,人自己喜乐的心灵(箴言17章22节)、正常的灵修生活和正确的人生观(参帖撒罗尼前书5章16-18节),以及健康的饮食习惯与有规律的作息,都是上帝医治人的方法之一。

放弃医治是否放弃生命?我认为是。这基本上不是关乎生命品质和可用性的问题,也就是说医或不医,不是在乎医好以后,我们是否仍能动、能作事、“有用” 、“有贡献”,例如还可以赚钱添补家用(当然,这是我们所渴望的,也是重要的!)。不放弃医治,不放弃生命,最根本的原因是生命本身是非常神圣和尊贵的,正如创世记所说,人是照上帝神圣的形像所造的,有像上帝的道德属性(如仁慈、良善、公义)和永恒的生命。因此,虽然世上有苦难,人会因病而变成在人眼中看为没有“生产力”及“没有用”的生命(如不能再像过去一样正常地作工做事,或说话沟通),但他或她的生命仍是神圣和尊贵的。在能力范围之内,我们不可轻易放弃医治。我想,这就是为什么德兰修女蒙上帝呼召,舍己在印度拥抱常人都不敢接近的病患、照顾垂死病人,且安葬他们的故事叫世界感动。

病危,要抢救吗?同样的,从生命的神圣和尊贵性来看,在能力所及之内,一定要抢救。基督徒不认同“安乐死”,因这方法其实是协助自杀。正如路加医疗传道会干事郑博仁医生所说:“生与死的时间都是在创造主的手上。如果神的时候未到,我们不应该用自己的方法(比如安乐死)去加速死亡的来临;可是时候已经到的话,我们也不用使用过分的治疗去延长生命。”

其实,关乎病痛,除了要谈保健、医治和抢救之外,基督徒也当多谈(与积极学习)如何陪伴生病者,甚至临终陪伴,与设想安宁病房(Hospice)的关顧聖工。

简言之,生命可贵,生病可医;我们要敬畏造物主,热爱生命并善用人生,健康生活且正确求医,另眼看病又肯定永生。所谓“另眼看病”,是如德国古伦神父所说的:“愿你的疾病为你转化成珍珠,愿它成为教导你走崭新道路的珍宝。”(參《陪伴一生的医治》,39页)

我也是一个病人,按专科医生的指示,每早我都服用一粒Entecavir来治肝炎,每半年都定期到政府医院去看医生、作检查。这四年多来,每早服药之前,我都背诵诗篇118篇16-17节和马太福音26章39节作为我的祷告:“耶和华的右手高举,耶和华的右手施展大能! 我必不至死,仍要存活,并要传扬耶和华的作为。然而不要照我的意思,只要照祢的意思。”我相信耶和华拉法,也知道自己有责任保健,与神同工。现在,我的祷告里加了一句:“天父啊,除了医治我的肝,更帮助我成为一位刚(肝!)强壮胆又忠肝义胆的人。”感谢天父,教导我另眼看病──看见“忠肝义胆”的使命。感谢主耶稣,祂的降生、受死和复活,肯定了肉身生命的神圣、灵魂有家可归的保障,以及末日复活大团圆的盼望。

文章作者:刘世尧牧师